从今年开始,我打算将所有具有纪念意义的过去分别写成文字加以保存。这不是一篇常规意义上的游记 ,而是一篇非常长(3.8W字)的随笔——记录了我行往江南的整个旅行过程的见闻和思考,并且带着很多我自己的观点和随拍,以及天马行空的想象。
许久不动笔,行文比我原先所想的还要难推进,文字也难免有点青涩。虽然既不算深刻也不算有趣。但如诸君愿随意读一读,或许我们能在某些地方产生一些共鸣。只要有一点火花,甚至有人愿意不吝给出意见,共同讨论,我都将心满意足,并且加以修改。
于我而言,临江南的起意是有很多渊源的,上可追溯至历朝历代诗人脍炙人口诗句中波澜起伏的神往之意,下可只为开阔自身的阅历或者作不带脑子的欣赏游玩之说。这个区间太过远,细细说来,连我自己都不堪啰嗦。因而,我只聊聊最直接最白化的意图。
八年前,偶然听得一首偏曲,名为《雨碎江南》。它之所以特殊,不仅是因婉转的曲风里带着一个陈旧俗套的故事,更是因那个“碎”字,用的极好。究竟是雨丝推开朦朦胧胧的雾霾之景碎?还是看景之人愁绪蒙面的心碎?你在唇齿间反复推敲这个字,碎、碎、碎,呢喃着她又能碎断多少柔肠。江南的雨,一滴一滴,缠绵濛濛,是否真有那破开人心细细窥视的魅力?我的心止不住多愁善感,想亲眼去太湖边上,看看是否有一个环抱琵琶、眸带着愁绪的巧娘,为我奏一曲“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江南之雨。
为着这首曲子,原本就爱好民乐的我和姊姊,在钢琴和葫芦丝之后,分别选择了琵琶和竹笛。这是我们第一次在乐器上选择分离。原因无他,古曲的精髓断不是通过一种乐器可以表达。我们更加热衷于欣赏两种乐器撞击的火花。而后来,证明我们所选没错,即使我再修古筝,也感觉其丰富程度虽甚,但情感的厚重度、张力以及还原度远远低于管弦乐中琴(古琴)箫笛琵琶。而悠扬乐曲的昌盛源自于江南的才子佳人,想还原某些乐曲(比如竹笛名曲《姑苏行》)里蕴含的感受,就不得不亲自下江南来揭晓她的真正面目。
有所遗憾的是,大三之后,我几乎封闭了自己,除了看看书,吃吃喝喝,便再也提不起对诗书礼乐的兴趣,也不去频繁旅行了,似乎热衷于古风的不再是我,俨然换上了一副厌世脸。
我搁笔了写诗的习惯,也不再行文,更是疏于对乐器的练习,连真正应该努力的学习,也不再关心。几次放弃了去江南走走的机会。这个过程中,姊姊先于我,行了江南。
但后来才体悟到,上天要人所受的磨难,并不是你模模糊糊地混,就能真正混掉的。九九八十一难,少一难,都不作数。这两年经历了太多事情,其中的痛楚难以言表,让我这个所谓天真烂漫不识人间疾苦的傻瓜,终于迅速苏醒为开始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了。我终于,又可以像以前一样,坚定地去相信世界的美好,以及传承古风的意义。
事实而言,读书就是无用的美好,你断不能辜负人生中每个该去努力的阶段。就像风,它也不知道自己要行往何处,有何意义?但是,“春风又绿江南岸”“东风不与周郎便”“随风潜入夜”“万紫千红总是春”全是风留下的痕迹,或是历史的,或是美景的,而这些名声,风从没计较过,它按部就班地继续行走,前方归途何在?你在乎,它不在乎。你才恍然大悟,原来,存在本来就不需要意义,你活着的本身,就是最美好的意义。
回归正题,当我得知妈妈要去苏州开会,盘算着我一个人可以把端午的假期连着她开会停留的日子连成7天。此时我已经唤醒了身体旅行的欲望,于是从北京回来以后,我就着手计划,去、江、南。
我是提前一天在携程app上订好机票和住宿(必须提前订,旅游城市住宿是用抢的)的,临出发时,我想来想去,还是把笛子拿出了行李,虽然去苏州姑苏吹一曲名副其实的《姑苏行》是我的夙愿,但在人山人海的游人前少不了刻意做作地注意自己的面部表情,形体姿态。这不是我要的姑苏。我大可以把美景刻进眼里,揉进心里,再带回家里,通过笛子,传达出来。
16日的中午我们出发,两个小时后,准时抵达南京禄口国际机场。
南京,名副其实的火炉城市。繁华的商圈,以及炙热的温度,都仿佛是对我热情冲动地拥抱。若说热爱古风是我骨子里天生的个性,那热爱现代风格,是双生在外的品质。我喜欢具有高现代化的城市建筑,就像北京,就像上海,车水马龙,流光溢彩,会让你不停奉献你身体里澎湃沸腾的血液,穿上高跟鞋与它激情共舞。
六朝旧都汇聚了古今最精粹的魅力,仿佛是独树一帜的存在——时空忘了在南京安插地标,从而成就了左边是古代,右边是现代的盛景。并且,繁华没有随着历史变迁,反而愈演愈烈。这里,依旧是青楼名妓歌舞升平的金陵,也是王孙公子奢靡混乱的秦淮,更是江苏省的省会,经济高速发展的南京。
可能因为曾经是国民政府所在地,我随意在路边拍了几张南京的风采,都有遗留下浓厚的民国风味。
夏至金陵,这四个字想想就令人心旷神怡。第一次了解南京,是从地理上。这当然不够,还从历史上。极负盛名的六朝古都啊!见证了多少朝代的兴衰,多少英雄的血泪,多少美人的叹息,六朝金粉、靡靡之音在秦淮河的波光粼粼里起起伏伏,你听着它的一声叹息,突然既想低头落泪,又想仰头去寻觅。
我们沿着夫子庙周围的老街走向秦淮河,人头攒动。
我不停去想像,古代的这条街,是怎样的场面。商贩是怎么在这儿做买卖的,哟喝声响起,伴着当地的小吃飘香是何种味道?青楼是什么样子,才子们是用何种放浪形骸的姿态,大摇大摆地走在金陵城风情万种的胴体上?又有什么人,在这儿,因为国家的存亡,自己嘶声呐喊,黯然神伤。那遥遥搁在城上的中山陵,南京大屠杀纪念馆,又会让现代人从抗日战争的阴影里窥探出怎样的感受?
可是我知道,对于现代人,这些感情是奢侈的,连一段从一而终的爱情都坚持不下去的现代人,连别人怅惘都要笑作矫情的年代,又凭何缅怀更加厚重的历史?我几乎想想,就想叹气。我也有自己懦弱的地方,也有面对不了的过去。但是终有一天,我会如我所敬佩的古人那般,在沉浮中,找到自己的平衡。
继续沿着夫子庙行至数公里,我心心恋恋的莲湖糕团店就出现了,我惊奇地连笑着,我从没刻意寻找这个小店,居然凑巧让我碰上了,真是缘分。必须尝尝这个极其出名的小吃老店,感受下金陵的当地小吃。
之前做攻略的时候,大多数博主推荐了赤豆元宵,甜而不腻。毋庸置疑,我吃到嘴里时,也能感受到满满的惊喜,似乎是四川的醪糟汤圆(酒酿丸子)误入了红豆藕粉里嬉戏,元宵的糯糯结合着藕粉的粘,在舌尖滚动,遗留着清甜可口的芬芳,令人回味不绝。而牛肉烧麦里的糯米,也是赞不绝口,一个个不仅卖相上乘,晶莹剔透,还相当好吃。
可惜的是,南京的小食偏甜,特别是那道像彩虹一样的糕团,我自诩是一个无敌爱吃甜食的人,也有些招架不住。就像是硬塞了一堆糖精粉在嘴里的感觉,而且糕团吃进胃里不消几口,不仅觉得味蕾被甜破坏的食欲全无,还觉得撑得再也吃不下东西了。
因此,不爱甜食的人,是决计不要尝试这样颜值高的糕点,我就是一进店,就被其美貌吸引,尽管它有点偏贵,也不管不顾地买了。似乎这就是所谓的“美人有毒”,反有种败絮其中的感觉。最后没有吃完,扔了。
吃完这道美食后,隐隐开始怀念辣的东西。作为性格比较爆的妹子,一日三餐无辣不欢,特别是欣赏过甜食之后。胃里不停叫嚣着熟悉的配方,可惜逛了一圈,除了烤串,再无其他辣的东西。后来的几天,也拼命地在杭州苏州一带寻找辣的食物,除了火锅之类还有不正宗不爽的辣味也无果。怪不得我所遇江南的人性格温温婉婉,或许与吃食真的息息相关吧。
民以食为天,中国自古就是重视吃的民族,不仅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更是一方吃食养一方人。江南之地景色雅致,而且吃食清淡,所以从这儿出来的人,都带着一种儒雅偏甜的感觉,就算是雷厉风行,也能从行事作风里窥出一丝优雅的滋味。所以我也算亲自证实了江南吃食偏甜偏清淡的说法。
在路边看到这个“一封情酥”,觉得真是别致有趣,也趁机照了下来。旅游的乐趣就是善于发现一些与平时生活不同的点,不一定大,但一定让人会心一笑。因为只计划在南京呆一天,所以我们继续马不停蹄地向前出发。
行了数百米之后,突然前景一片开阔。蔚蓝的天空映衬下,书着“秦淮码头”的旌旗随风飘荡,若是背景里的行人全部身着古装,以史书里重墨描写的秦淮繁华日常,怕是比作古代也不为过了。
当天的天气真的很热,隔着伞,我也能听到细胞滋滋燃烧的火辣,若是有个铁板,再加一撮胡椒粉,完全可以把自己比作烤肉了。或许这也是对好辣的我,另一番补偿?
之前写计划的时候,就看着图片在脑子里勾画秦淮的美景。然而始终比不上真眼目睹,你说非要震惊的不能回神,那肯定不见得。城市高楼,大川山河,每个人心中所爱不同,平身经历不同,导致个人对景致都有自己别具一格的看法,但从今往后,你再从电视和书中认识到金陵秦淮,也全然有一番自己的体验在其中。
它到底怎么个繁华,怎么个奢靡,怎么个成为了纸醉金迷的代表,你心中自有计较,不会再被谁的言论轻易牵着鼻子走。我常年只喜欢游历山水之地,而这一类带着浓厚文化气息,烙着历史印章的城市,甚少游览,所以拿眼中所见去吻合心中读过的史书和人物时,久久不能回神。而那句“今月曾经照古人”的诗句给我带来的触动,更是在心肺里显得别样高大,在腹腔里荡气回肠,甚至转而攻击泪腺,不由热泪盈眶。
我和过去的谁,曾经站在同样的位置,用同样的心境去缅怀古人?又与谁,能一起目视那块双龙戏珠的照壁,感叹其雄伟。又和谁乘坐画舫,来来去去?甚至和谁一样,想肆意流泪,想热情歌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尽管几千年过去物是人非,有些东西,依然屹立不动,有些东西,继续被人记载,有些情感,还能产生共鸣。你、我、以及遥远坠落的他们,还能隔着岁月长河,悠然地对话……
朱自清先生有一篇文章,叫做《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其行文如云流水,笔触丝毫不华丽,仿佛娓娓道来一般,既听得舒服,又不由激动,他将这秦淮河的景致描写的酣畅淋漓。
诗人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只用你四分之一的话,便极力呈现出了“人人心中有,个个笔下无”的场景。你觉得,对啊,就是这个意思!我怎么就说不出来?我自是比不上其一分一毫。我所有的经历散开来秉烛夜谈两晚,也不如一篇朱先生的散文,几个字,几句话,点得透透的。
所幸这个时代,还有手机。只敢留下一些照片,和大家一起感受秦淮的踪迹。
同时,我又好奇了。到底是相机的出现,泯灭了我们的创作欲望,还是我们失去了诗意后,不得不寻找个东西来代替好的文章?古人以诗文会友赏景的风尚渐渐褪去后,我们的足迹与见闻慢慢以简洁的方式登上了朋友圈。
每个游览中心,其实都有免费的地图可拿。当我买好了夫子庙+李香君故居+王谢纪念馆+夜游秦淮画舫的套票(感觉节假日比平时贵了不少。),就去游览中心拿了地图,这一拿,又让我惊喜不已。
离开颐和园以后,就好久没有能看见这么古风可爱的地图。纯粹的打印手绘风格,完全可以珍藏起来。总之好喜欢好喜欢,我必须委婉地不带痕迹地表达我们抑制不住的狂热——我有一份大地图,字小图美样式俏,@#¥%…………
三个景点,分布在一条街上。这个地图赞美完后,我不得不吐槽一下,它是镜面画法还是俯视画法,我也不懂,你以为在左边的,也不在右边。你以为上边的,好像确实在上边。总之,我在说什么我也糊涂了。就是,不能看地图。
我晃悠晃悠着,居然惊讶的发现了提书三个大字的门廊。
谁都听过“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我们当地有人姓谢,偏偏她这一辈的兄弟姊妹里,全是安字辈。小时候,就听当地的人叫她们家为谢安家,还颇为荣幸。当然,肯定不是真的宰相谢安家,人家的族谱在那儿挂着了。但是隔了一千八百多年,当时的盛况,可见一斑。
王谢家有多牛逼,好不夸张地说,全家都是省厅以上的官员。丢个石头,砸这人家宠爱的仆人头上,你都要担心小命不保。晋朝时期,书法的兴盛,文人的放浪形骸,都要感谢王谢家的推动。
我以前最先听说寒食散,也就是中国土生的毒品,也是兴盛自晋朝。三国两晋的作风,标榜特立独行。前有嵇康刑场绝版的《广陵散》,后有阮籍猖狂,种种狂妄放浪,甚至才女谢道韫blingbling的霸气风,不一一而书。只知道,有段时间,我极其迷恋这种作风。
乌衣巷其实就是一条很窄的四方巷子,不知道是后世的保存问题,还是真的这么袖珍。你难以想象,这么小的巷子里,是如何容下历史掀起的惊涛骇浪?当时的四大世家,是真的聚集于此地么?我只好保留着疑问,先是去了李香君故居,再去参观王谢纪念馆。
毫无疑问,秦淮八艳,是小时候看完各种杂史后最津津乐道的典故了,才子佳人的缠绵,总让人嘴角带笑,流连忘返。这八艳的故事,我自然记不全了,但是唯有记得,她们都是傲骨清风生错时代的绝世女子。秦淮八艳,艳而不俗。
踏入“媚香楼”,首先看到的是一尊弹着琵琶的李香君的蜡像。说个题外话,在江南这一代的古建筑里,有很多蜡像,也许是力求还原当时人物在建筑里的场景。但是我真的不适应,蜡像的表情总是阴森森的,眼睛还做的颇有灵气,因此我总在转角处被吓一跳,瞪着阴影里的蜡像,默默安慰我幼小的心灵,当然,学医的我,肯定不怕鬼。
李香君的故居其实也就是明清时期中规中矩的一套小阁楼。廊下栽种桃花,转角就是正厅。此处我没有拍太多照片做留念,主要是去橱窗看陈列的展品且浏览八艳的故事去了。
一提到李香君,谁能不想桃花扇面。它作为定情信物,几乎穿插在了李香君和侯方域从生到死的故事里。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一把桃花扇,既是初遇时的乍见之欢,也是今后久处不厌的见证。可惜开头深情脉脉的故事,却总不见有好的收尾。
相传桃花扇中桃花的娇艳之红,是李香君最后血溅三尺所铸就的。听闻侯方域弃明投清,李香君决然赴死,虽然最后没有成功,但是两人再深的感情,也抵不过家仇国恨的压力。
要知道,她一开始见你,就是看上你的傲骨铮铮,而为何到最后,一介男儿的七尺傲骨,抵不上一个柔弱女子的气节?当带着心酸浏览完整个秦淮八艳的故事,我再次叹口气,结合现代一些男男女女的所见所闻,我虽有满心话语,却不好再多发表言论。每个人活的恣意就好。
只是于我而言,秦淮八艳身上,我还有许多值得借鉴之处。特别是她们做出决定之后,坚决贯彻下去的果断和勇气。
不管是对爱情还是事业。
我热爱旅行,就是因为我想汲取这些可贵的养分,故事听过则忘,只有身临其境,才会生出许多思考。比如,亲眼见了李香君从未迈出的这一方小小的阁楼后,我才会惊讶什么叫做身陷方寸之中,心揽万物之大。我们当代的女性完全可以浪迹天涯,然而对事情的通透和对待问题的高度,甚至是离开某些不美好事物的决心,还不见得比得过这一小小女子。
作为一个女生,我不想活的那么狭隘,除了读书以外,还希望通过走出自己固定的圈子去,见更多的人和物,听更多的故事,了解更多的处事待人风格,获取更多的游戏规则——才能没有嫉妒庸俗,没有势利偏见,逐渐满意自己独自一人的境遇,活得潇洒尽兴。直到有一天。我们变得独立有见识,宽容且有趣,才能坦然接纳世界的差异,挖掘生命的各种可能,不受困于单纯的公不公平之中。
我相信人们更喜欢辩证地去读别人所写的东西。在读书的时候,你不只是单纯地读,而更像是一场有机的辩论赛。他人与你观点相近时,点头浏览。他人与你观点相悖时,你试着提出论点论据在心里去说服他。这样才会有所收获。
我虽然成年,但看问题的角度还是比较幼稚和狭隘,因此写文章,也免不了带着许多主观的意识。可以说,我的生活和经历都有限制,读书也比较少。但实际上,我们这代同龄人就像雨后竹笋一般,欣欣向荣。他们与你的对话,多半让你享受不已,或可博古通今,以史为鉴;或可用西方观点佐证东方文学,甚至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因而知识信息大爆炸的今天,只要你想学想钻研,没有谁能阻碍你变成一个学富五车,睿智且儒雅的人。
我拍了几组李香君生活的所见范围,因为她们生活圈子太过小,所以我才这么热烈感叹这些在古代制度压制迫害下的女子的厉害。
这是她会客时候的琴室,是非常压抑且刻板的中式装修风格。在这儿弹完琴后,她会继续邀请她的恩客向右走,那儿是他们品茶论事之处。再过去几步,关上门后,就是她与侯方域的卧室。
那,何时才能窥见外面的天地呢?恐怕只有洗脸梳妆去楼下水门倒水时,以及偶尔偎着窗台小憩时。
我最开始以为阳台应该是像现在我们所住的房子一样大而长长的,不明所以地踏进去,差点因为太过激动而翻出楼阁……
间隙处仅仅可以容纳一步的距离。接下来就是坐在这儿看风景了。
而所见之处,只有面前的秦淮河,偶尔行进的画舫,以及抬头就是触目可及的蓝天白云。
嗯,说古代女子的苦,以前就是读过听过,现在才觉得too young too simple。因此好好珍惜我们现在抛开了三尺金莲可以走遍天下,割据半边江山的幸福时代吧。我们更没有理由不好好学习,好好工作,好好奋斗。打一针鸡血,让我们继续前进吧!
接下来,鸡汤与见闻就到了相得益彰的环节了。
紧接着我来到了中国最高第一学府,四大文庙之一的夫子庙。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儒家最提的“礼”“仁”二字。警示为人首先懂得这两个字,方后,所做之事所读之书才不会引人走入歧途。
孔夫子其人,何须赘述?大名孔仲尼。受过十二年义务制教育的宝宝们,怎么可能不熟悉儒家学派集团的授权总裁兼CEO孔仲尼老先生呢?当然,敲黑板划重点,不要和曲阜孔庙作对比,曲阜的孔庙还原的是孔夫子真实的起居家规,还是礼仪教仁酣畅淋漓体现的作品。
而江南贡院前的夫子庙,大概是辛辛苦苦读书耕耘的学子们心里温暖的蕴藉。在这儿,明清学子们勤勤恳恳地看着孔老夫子的面容读书,大概就像我们高中时黑板上写的标语“今天不勤奋努力考大学,明天就收拾铺盖回家种田”。
潜台词就是——如果你好好读书,也许你离圣人只差一座雕像的距离。如果so far,就造两座。
很多父母带着自己的孩子,在三千弟子雕像旁的大香炉前,非常诚恳地烧香,或许期盼孩子将来也能中个状元探花之类的。真的很赞,我喜欢这种敬仰读书的做法,虽然读书不能解决所有事,但是,真正有底蕴的官商家庭更是以读书为基础。
现在有些网红啊明星啊给人的感觉就来钱太快,而那些还没有形成正确三观的孩子,被这些不明所以的风向吹得头昏脑涨。弃文从艺。我就想谈论谈论吧。你说不读书真的能成就大事业么?能,但是万里挑一。网上那么多例子,只是因为集中起来密集报道,实际上屈指可数。
只拿最近大卖的《创造101》来举例子,那个带着观众缘哭的梨花带雨的杨超越小女孩,今后真的不会埋没在一大票前赴后继出新人的娱乐圈里么?如果她不能在热度时间内创造自己的奇迹,锻炼自己的能力,像她那样柔弱美丽的女孩子中国缺少么?观众只负责把你推上去,至于今后的发展怎样,他们压根不关心。没有实力的人,捧得越高就摔得越惨。终于有一天,你会懂得“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暗中标好价格”是怎样一句犀利而真实的话。
反之,读书一定就功成名就么?肯定不是,但是你的内心充满和实知足。就连医学界的大神屠呦呦先生,也是在近80岁时才获得诺贝尔奖,而在此之前,她为了试验给自己注射试剂,甚至患上中毒性肝炎的折磨,谁又关心?但令我感动的是,正因为内心富足,她们的脚步才会行的不急不慢,脸上的皱纹才带着从容的温和,岁月的痕迹才使他们像酒一样甘醇。她们不会忽视人生中的风光,即使身处简陋破败之处,也有豁达的心境赏花开花落,看云卷云舒。所得的,有殷实的物质财富,更是别人取不走的精神财富。
我自然没有再拜孔夫子了。对于我来说,现在的升学已经完成,接下来靠自己更多。而且作为成人的我,更明白,天助自助者。
曾经的经历更让我深刻体会,你想靠别人,最终命运的残酷会下功夫教会你靠自己——但那个时候你是被动的无助的。
如果你还不挣扎,命运就下鞭子狠抽你了,皮开肉绽,血流成河,都随便,直到你痛到学会挣扎为止。上天的义务就是这样,拿客观的眼冷冷瞅着你。恨铁不成钢时,再加把劲折磨折磨你,直到把你的性格360°磨砺到位。
若一开始,每个少男少女都懂得这个道理,那就不会有绵绵的悔恨湖和遗憾山了。但没有遗憾,又悲催地没有过去可回首。所以喜怒哀惧爱恨欲总是相伴相生,谁也割离不开。只是后来啊,不管你是想走想停,只要你想明白了,路就在那儿,不会有错。当费力跨过那些山,越过那些湖,你才有足够的肌肉和力量握紧属于你的一束金光。
甚而你才有资格和过去幼稚的自己,坦诚相见,甚至释怀一笑。
好在是在自己的文章里,才有机会在特殊的阶段里对过去两年做一个漫长的总结和反思。这不是一篇单纯的游记,更像是我两年来的心路历程。其中,旅行和思考的关系就好比,你平时支支吾吾苦恼悟不出这段日子发生某事的道理,突然有个人来了,指着笼边打架的两只鸡问你,你看出了什么嘛?
这可不得了。
你就开始费劲心思地想不可能这么简单,一定有他想表达的道理,然后脑子飞速运转噼里啪啦地说出一堆感悟,最后一拍大腿,道理原来这么简单啊!这个人真是高明,指一指就点透了。
你提着礼物去感谢,那人惊讶道:哪有那么复杂!我当时就是觉得打架的鸡有力气,肯定好吃啊!
换成另外一人可能悟出的道理与你截然相反, 可是,你需要的你却自己悟出来了,这就是“渡”,明白了么?
后院花花绿绿的树写满了家人的祝福,但是挂一个就是多少钱,烧香又是多少钱。说实话,挺烦这种被商业化了的景区的。拿着别人的憧憬去赚钱,不觉得亏心么?
说一个小趣事。夫子庙里设置了很多许愿池。
如果你想求什么,你就尽量丢什么。我之前看攻略,有个姑娘在这儿丢硬币丢到了姻缘美满,高兴的不得了。我也不知道投什么,就一时头热,跟风丢起了姻缘美满,结果丢了四次都没进去。瞬间脸色铁青……心里开始戏精大爆发,什么意思?不给我好姻缘?我难道以后要孤独终老?当大龄剩女?啊,可怕。那我先考虑考虑要怎么才能让我独居的老年生活过得多姿多彩,鳏寡孤独者,国家给不给保障……
我还没想完,我妈站在后头轻飘飘地说了句,我好想给你鼓个掌。我一脸无辜,她接着说上天都不想理你这种双商不在线的,谁在夫子庙求姻缘,傻了吧?你咋不求学业有成。你不是为难先人么?
说完爽快地走了,留我一个人风中凌乱。我想了想,好像是这个理,不过,我跟在她身后,不服气极了:“作为圣贤,难道送男朋友除了江浙沪就不包邮么,学生的终生大事不操心吗?现在都兴一条龙包干服务,我要给差评。”她继续一脸关怀智障的表情“怜爱”地走了。
Emmmm……可能是亲妈?
不过我已经不渴求姻缘啥的(故作高深脸),毕竟成功的人都是孤独而快乐的?……好主意……爱情这个事,谁经历谁懂。欺负谁还没个故事咋的。
后院的明德堂,还立着一座朱熹写的“学而不厌”的碑,说起朱熹此人,初中时我就特别不待见,推动科举八股文不说,还将各种迫害女性的三纲五常三从四德upgrade。看到这块碑,我就低头和朋友发了个微信,朋友回了我一句,学啥不厌?学啥都厌。顿时笑作一团。
后来还看到一张福利图,绝版小抄。我旁边的一个男生一直问,确定这不是打印的么?这不是本科期末考试的缩印图么。答曰,真的是手写的。难道你没听说过,还有古人把字刻在米上带进去么?
隔壁就是考场江南贡院,明清时期全国就有半数以上官员出自江南贡院,被誉为“中国古代官员的摇篮”,明清两代名人唐伯虎、郑板桥、吴敬梓、施耐庵、 翁同和、张骞、陈独秀等皆出自于此,金陵文化之昌盛可以想见。
电子导游上说,当时的考生大概住在此处要考9天8夜,连着初试复试面试一起考。在我少时,也憎恨过科举制度,可是现在想来,这又何尝不是一个相对公平通往世界的渠道了?因为套票的限制我没有进去,站在门口拍了一张照片,就匆匆别过。
至于王谢纪念馆,我更是跑马观花了。只觉得流水曲觞最为有趣有代表性,我还是觉得建筑太小了,不够真实。也许只保留了部分遗迹。另外还有王羲之的另一书法著名代表作《快雪时晴帖》。应当,也是临摹品吧?
就此,我认为几乎夫子庙的观光就算告一段落了。我们打算去坐坐套票里最贵的画舫,就打道回府。毕竟攻略上很多人说,游船嘛,在哪儿不是游,就看看五光十色的灯光和建筑就收上百,太不划算。而我是坚持去坐的,因为就算后悔你也有可后悔的点,有些事没经历过,就只能遗憾,只能跟风说没什么意思。做过之后,你再说没什么意思,那才是真的觉得无趣。否则,都是枉然,都是空谈。
人生不也一样?你惧怕旅游过程中的一点花费,不就像做大事前惧怕你要付出的代价。没有付出,那儿来的成功?阅历是坐着就来的了的么?
有时我也很奇怪,有几个同学出去旅游回来问他看了什么,他都说嫌贵没进去,其实没意思。难道你出去旅游的机票就不贵么?难道去另一个遥远的城市是可以随时跑两趟的么?到了一个地方,你可以因为时间限制没去,也可以因为身体原因不去,都无可厚非,偏偏为了你承担的起的花费或者排队的人多说不去,白白逛了一遍每个城市都有的百货商场,甚至坐在街边吃东西。我才觉得真是浪费增长人生经历的好机会,才是真正浪费金钱和时间。
所以我秉持的人生态度就是这样,十分静态,不管大家欣不欣赏。我尽可能理解别人的生活模式,理解不了也一直觉得自己无权置喙。人生就是这样,你多做一件事,就少点遗憾。你经历过了,才有发言权。甚至我觉得读书旅行,远远高于装饰外表的意义。
我妈老是打趣我,看到令人震撼的景色就只会说“哇,好漂亮”,充其量加个比较级—“哇瑟,没见过那么美的景色!”,在无数次打击下,我指着秋日里隔江而下的夕阳问,“你来形容下。”她不急不慢地说:“我也只敢套用古人的话。”我说:“嗯,噫吁嚱,岂不美哉?来个有新意的。”她慢悠悠地唱:“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嗯,就是个妥妥的阴谋。用我知道的东西,砸的我晕乎乎。事实证明,我大部分读的书,都成了纸上谈兵。但这些话用进实景里,还是被莫名感动了。你看,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剖开来看就是没用的美好。没用,不代表不好。不与生存挂钩,不代表它不重要。精神的粮食,不吃就会慢慢饿死。当然,我高举双手赞成,外表也重要。食色性也,只不过,层次缓急不同。
言归正传,殊不知一踏进画舫,重头戏才刚刚拉开帷幕。
夜间的秦淮河,完完全全合上了朱自清先生的散文:“夜幕垂垂地下来时,大小船上都点起灯火。从两重玻璃里映出那辐射着的黄黄的散光,反晕出一片朦胧的烟霭;透过这烟霭,在黯黯的水波里,又逗起缕缕的明漪。在这薄霭和微漪里,听着那悠然的间歇的桨声,谁能不被引入他的美梦去呢?只愁梦太多了,这些大小船儿如何载得起呀?”
六朝金粉,灯影浆声,波光粼粼,让人暂时忘却烦恼,做了一个长长的美梦。夏夜里的微风,带着潮湿的味道,濡濡软软,如微凉的冰丝儿拂在脸蛋上,轻易就舒缓了一天奔波在外的疲劳。
我抬眼望向四周,倒影里的光影溢彩完全掩饰了白日里的种种瑕疵。我竟想着若是曾在这儿留下一段故事,该多令人振奋。夜是迷人的,而流光,就是她的妆奁,低头去为她细细打粉,轻扫峨眉,点绛唇,再着上一层白色的面纱,使得秦淮河的夜,变成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她的面容若隐若现,藏着摄魂的浅浅笑意;她的身姿柔弱无骨,一摇一摆,仿佛拿了根羽毛撩拨人脆弱的心弦。她的歌喉婉转动听,带着秦淮特有的味道,使人如听仙乐耳暂明。
可惜,夜是不允许人把它拍的太过清楚。即使有这么多照片,我也不觉得哪张令人满意,还需诸位亲自体验。只是那习习凉风,灯影绰绰,成为了我心上关于南京浓墨重彩的一笔。
然而没有听到小曲儿评弹,于喜爱音乐的我是一种隐隐的遗憾。南京,我肯定会二度游玩的,这就是我所认为遗憾的意义——让我们不厌其烦,一次次踏上同一片土地。虽然只有一天的预算,但是南京,却在我心中留下了一席之地,不仅是有人曾承诺会带我来而失约,更因为我自己来后那些小小的,却不可抹却的感动。只等有一日,再来扩大它的版图。
每次旅行完,我在内心满足的情况下,尽是取之不尽的怅惘感伤,你可以称之为矫情,但我喜欢偶尔用上“矫情”。与此景一别,不知经年几何,才得以再见。与那人一别,灯火阑珊,不见影踪。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有些景,它当你是来来往往的过客。但不妨碍,你视他为心中的启明灯。
有些故人,你与他/她匆匆一别,恁的从前有万般相惜,促膝夜谈。而后穷尽一世,也真当是过客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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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朦朦胧胧醒来。翻了翻手机上的行程,上面写着planA:中山陵+南京大屠杀纪念馆+总统府;planB:瞻园+古鸡鸣寺。下午3点的动车赶往杭州。如果不是20日必须去苏州,我是很想在南京多待几天。
我不情不愿地收拾好行李,拿到宾馆楼下寄存。至于选择A还是B套餐,又成了纠结不已的单项选择题。本科时,热切追过《恰同学少年》这部剧,由此开启了热血沸腾的少年意气,跑去图书馆借了一本马克思主义,一本毛泽东选集,一本《蔡和森》,又再加上民国军阀时期的史书。
读的时候觉得自己学富五车,关上书,回忆一片空白。原来想念,真的是会呼吸的痛……
我其实是不喜欢近代史的,太沉重,如果看书遇到这段历史,我肯定绕道走。因为我泪点低,槽点多。我之前也说过,我喜欢温柔而古风味浓厚的艺术,讨厌政治权谋的勾心斗角以及战场的厮杀血腥。一看到这段历史,我就冲动地想穿越时空,提枪上战场,就想辱骂群K日本人,更有代入感地憎恨当时政府的愚昧无耻。
我相信,有人和我有同感。不是逃避这段历史,而是只要一注视,就不忍,就恨其太过残忍。可是在熬夜追过《恰同学少年》这部正义满满的剧,简直被萧瑜、毛泽东、蔡和森、向警予等圈粉的没办法,天天打开微信就和姊姊热切讨论,虽然这剧很少涉及战争,多是那一代人对治学态度的严谨慎重和宏伟的报国之志,但是还是开启了我想了解整个近代史的欲望。
说这么多,我执行了planA么?
没有。
因为又怕心情沉重。当我心情沉重时,是真的不好,没有理由。早起的阳光决定我今天的行程。手机上第一眼看到的6点决定了我要把它和plan B放在一起,组成牛B。强盗逻辑是不是很爽?终身只为自己服务。
于是,我一边想着还有机会来南京,一边开始洗漱收拾。顺便以几乎没拍照的借口,臭美地给自己拍了一张自拍。OK,出发出发~去瞻园。
早起特别舒适,气温刚刚好微凉。
我们为刻意去寻找那家有名的“鸡鸣汤包”店走了2公里,其实心里又怕它是甜到腻的早点。所以到了的时候,很惊异,小小的店,很干净,泛着温暖的黄色光晕。最主要的是,已经挤得坐不下了。
我慎重地点了鸡汁汤包,因为有尝试的意味在,没敢点蟹黄汤包。后来事实证明,这简直是我最错误的决定。因为,真的好吃到哭卿卿啊!小巧玲珑的汤包,一口咬下去,像鸡鸣划破天晓一般,在你的口腔突然蹦出鲜美的汤汁,顺着你的咽部流淌,慢慢抚摸着温热你的胃。而那浓厚纯粹的咸咸香甜,使你忍不住用力回味,吸吮。
一口馄饨一口汤包,简直叫做不亦乐乎。对于吃货而言,每个地方的小食啊,才是整座城市的精粹。
瞻园离“鸡鸣汤包”的小店很近,它外面写着“太平天国历史博物馆”,差点就晃悠悠地错过了。这座四大名园之一的明代园林,真心说,不想错过。男神欧阳修曾说“瞻望玉堂,如在天上”,然后徐达就把其作为名称,给自己这座私家花园取名为“瞻园”。
既然是在天上,到底有多雅致了?且随我一路去看看。
江南一代的私家花园,包括苏州,其实用“美不胜收”形容,略微显得肤浅了一些。我认为,它是居住的适宜环境,没有谁傻到把它弄得各种炫彩夺目的特效吧。比如皇宫的金碧辉煌,那是装点门面用的,住两天就觉得头昏脑涨了。实际上北京的故宫,嫔妃所住之处,也只算得上,清清雅雅。
江南的园林讲究什么了?其实讲究的更多是像带着水墨味的工笔画。我之前用中性笔在餐巾纸上画过一副琅琊榜的水墨画,特别献丑地说,我觉得江南园林,就是这种笔触分明而意境开阔的画。
此处,我把我拙劣的画贴出来,毕竟我没学过,自己琢磨的。只是为了好说明而类比一下,有人可能不赞同,但不妨碍我们快乐地共存,有朋友不吝提出观点,我都乐意一起探讨。
具体对园林的分析和感受我想放在苏州园林篇里去分享。
话说,城市的喧嚣,让人远离了山水之地的清幽。因此有钱的王府人家,就请工匠园林甚至画师,慢慢把别地山水的感觉,搬到自己的住处里来。这就成为了在城市繁华的核心区,独立而幽静的存在。打开门,面前是繁华之最的都城,关上门,或许我早已游历至青城峨眉之巅了。
这里有很多晨起太极的大妈大爷。不得不说,江南一代的人很有福利,像其他地方,虽说有山有水吧,但要欣赏园林也只能建在小区中。而他们仅仅是晨练,就能享受王府一般的待遇,呼吸美丽清新的空气。还免费!免费!
再难得留个影吧,我是一个小胖纸啊咿呀咿呀哟~虽然不喜欢到此一游的感觉。
Caution:我当时带了一个手机的自拍杆+三脚架,某宝上几十块。真的很有用。不仅可以自拍,还可以竖起来用蓝牙后置摄像头它拍,比自拍爽多了。甚至有些你够不着的景色,你都可以伸过去摁快门。特别适合两人以上的合影,不会漏掉任何一个小伙伴。如果别人拍的不满意,你完全可以自己给自己调整角度,满足每一个小仙女拍照的欲望。
陈列馆里还有好多展品,就不一一放照片了。我们都喜欢这儿的幽静,于是在这儿晃了很久很久,久到错过了古鸡鸣寺。不过接下来我们的行程里,要去中国四大名寺中鼎鼎大名的灵隐寺和寒山寺,所以也就不觉得怎么了。
太平天国旧址宫殿的构造图。
丝绸与云锦的展品。
刻意把这个剪纸提出来说一说,我当时只顾着欣赏了,还有更漂亮的。完全看不出是剪纸,觉得纯粹就是一幅画。中国的传统艺术真的太神奇和精彩了。这和我后来在拙政园里看到苏绣的展品一样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中国的艺人啊,你们怎么这么牛。
然后!我们就缩回宾馆,拿上行李,扑腾扑腾着赶往火车站。路上随便将就了点KFC,就正式精(wei)神(mi)抖(bu)擞(zhen)地到了杭州。
动车行进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抵达了杭州站台。
几天的体验下来,我发现这是一个很独特的城市,如果你想去深刻领略它,就不要随意坐车,而要用腿一步一步去丈量它所具有的自然价值和社会价值。不论是地铁站、小巷的拥挤,或是蹲在路边观察来来往往的人群微妙的表情,去看看它的某些文化的生产站,都会让你获益匪浅。它和北京人来人往的感觉完全可以等同,但是城市的画风,又不完全等同。
下地铁站时,我被人群攒动推动着走,完全是非主观意识控制的移动。毫无预警,那股2012年高考完第一次单独去北京的茫然感,轰然地横亘在脑子里。熟悉的滋味,就像一道天边而来的神光沿着大大的抛物线,猛地砸在坚硬清澈的冰面上。只能用四个字形容——不期而遇。
其实,我早已经脱离了当年的幼稚,以及茫然。在大西北浪迹,看过青海湖的蓝,仰望过鸣沙山的皎月,坐过敦煌的骆驼叮当,在安徽的古村落里扔花瓣,去了云南好几趟,甚至在昆明独自居住,在北京熟练地跑来跑去……种种种种,甚至下一刻就特别熟练地将规划的电子地图调出来,老神在在地确定好了方案。
可是,我好怀念刚刚那一瞬的茫然感。
我仿佛隔着6年的时空,看到了那个站在车水马龙前幼嫩的自己,她仰着头,眼睛流动着因激动而盈盈的光波,下巴还不自觉微微张开,傻傻的可爱的样子,她第一次面对北京这么高大的建筑,第一次看到这么大流量的人群,第一次坐地铁,连票都买不来,第一次顺着一份纸质的地图去人民大学见一个人,真的新奇而茫然,傻气而懵懂。那种快乐心情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模一样,总之,人生就在她面前微微展开一角版图,只待她自己去探索。
那一瞬,隔着时空,我有幸拥抱到了自己,也有幸回望了电子设备刚刚兴起的年代,一切都那么简单。
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再见了。
我会带着那年的期待,继续向前进,包括只是一份单纯的想做好一件事的愿景,记忆里,还望有你,陪我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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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罗,我是画风突变分割线。
传说,四川成都的青城山里,住着一条了不起的小白蛇。故事一开始,作为一条注定不平凡的蛇,她不仅配备了上乘的装备,坚实的后台,还要有闺蜜,更要物色对象。因此,在高举马克思主义旗帜,伟大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指导下,她相中了许公村里的后代,父母双亡但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许宣,便就此飞到了杭州的西湖边上,开始了漫长的报恩之旅。
杭州的西湖,其大名如雷贯耳,不仅因为它得天独厚举世无双的风景盛名,更因为一出白蛇闹许仙的戏码,兼并着雷峰塔,闻名天下。我们的第一站,毋庸置疑,就是定在西湖边儿上。
西湖有多大?
我用实际经验以及脚上的水泡告诉大家,不要用脚走!坐公交地铁,随便都好。我近看西湖感觉自己没问题啊,走下来才觉得,可能是我锻炼少了?……呸呸呸,跟我没关系。我不可能出卖自己。
总之,西湖是不允许骑小黄车的。各位早做打算。
定位上,西湖离我们所住的如家西湖银泰店,大概600米,可素,它偏偏不显示,哪条路离西湖是600米 ?随便一定位,向左向右,就是两个世界了。
我们硬着头皮走。此时夜幕已经快要降临,再加上我们左看看,右找找,还没走到西湖就天黑了。于是就干脆散漫地走着欣赏起杭州的夜景。
路边的随拍,特别古典,古清波门那儿还有一个文化走廊。
直到11点,我们正准备打道回府,突然从宽广的林荫路之间嗅到了一丝潮湿的味道。然后,一个亮亮的小塔,吸引到了我的视线。再然后是热闹的人声。
我问妈妈:是雷峰塔么?
妈妈:记不清楚,之前只来过两次,雷峰塔长这样?
我:……(两次了你还不长点心!)
无疑了,西湖不是娇羞的西子,她大大方方的在一个带着暑气的潮湿夜晚,揭开自己的面纱,端坐在我的面前。我与她肩并肩一起仰望着那一轮茭白的明月。
夜晚的西湖就是那么的安静,她与秦淮河似乎是两种极端的女子。一个繁华而绚烂,像天上的烟火一般极尽绽开给你看,博得你不由自主地喝彩。一个轻蹙峨眉,坐在水天交际的地方,梳着自己的乌黑长发,转头轻描淡写地呢喃一句:“哦,你来了?”说实话,这一晚,我的心有点不适应这种宁静,开始有些落寞,怀念起秦淮河的热闹。
那些过去的人和事如走马灯在我脑里流窜,我还想起了一位喜欢近十年的古代政治家兼诗人。
甚至我觉得北京的什刹海,都比西湖更耀眼。
西湖,其实不管从杂志电视上,还是我亲眼所见,都不觉得她像推崇的一般颜值逆天。她长相素净,气质清冽,家境优良,就像是个不容易亲近高高在上的女孩子。而秦淮河不仅美轮美奂,还热情活泼,魅力四射,你很容易和她打成一团。
说实话,饶是喜欢安静的我,也明白外向而美丽的人更讨喜。连我自己第一眼,也更喜欢秦淮河,因为她耀眼夺目的光芒,不由自主地想亲近。
或许是西湖的名气太大,我总是希望能看到不一样的惊喜。最好能让我惊讶的一眼爱上。可是,这种惊喜没有出现,我心里克制不住的失望,而我又觉得自己的性格更应该喜欢西湖——这就是我的缺点,因为喜欢一种风格就努力往这种风格靠近。
但是,我毕竟不是以前的我了,这种想法出现的时候,我就郑重地告诉自己:“你可以看这湖三天,早上看,中午看,晚上看,甚至未来还可以看,反复看,看到烦。你来看看她多种的姿态,四季的不同景色,再告诉自己,是不是真心喜欢这湖。如果不喜欢,那她注定就是一道遥远地走不进你心中的景致。你只需要宽容地欣赏世界的多样性,而不要强行拿她和秦淮河对比。”
世界上哪儿只有一道水景。西湖兀自宁静着,秦淮河兀自艳丽着,青海湖一碧如洗,木格措的湖像晶莹剔透的小果冻,长江的奔腾,黄河的湍急……每一道水,就代表着一个人,这世上可以存在性格迥异的人,自然就有星罗棋布的山河湖海。更没有哪一个规则,要求哪种性格的人独宠哪一种类型的景致。人和湖,就像是最简单的排列组合,只需要无数次把所有的可能性相乘,就得出了这世上多少种新的可能。如果将一个人喜欢的食物、衣服、地方、歌曲……全部相乘,最后的计算结果,就是这个人本人。
再把这个人随意和世界上的另一个人相乘,又得出多少种新颖的相处方式。再把他们的相处方式相乘,又可以得出多少种千奇百怪的生活方式……
简单点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是一句有大道理的土味名言。
复杂点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最关键的是——
我在想这些的时候,西湖依然坐在身边不吵不闹地陪着我。她不会责备我对她先入为主的无知,而是在这片天地下送来凉风解暑热,开着明月做的灯笼,和我一起做着演算。下次再来,她依然不会热情地扑上来,只是沏上一杯茶,笑的清风云淡。
她说,嗨,你又来了?
我说,啊,好久不见。
这,就是世人所求海纳百川的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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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到来,我就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今天的行程,是前往四大名寺之一的灵隐寺。提起灵隐寺,大家都难免会想到活佛济公这个经久不衰的经典传说。其实不管白娘子还是济公,主角都是真有其人,不过演绎的更加神奇罢了。
从灵隐寺出来的济颠和尚,是我前往灵隐寺的导火线。而真正驱动我的内心力量,是我对佛教文化的真心敬仰。任何一种文化存在,都有它广大的受众群体。而佛教文化之所以在神州大地上逐渐兴盛,代代相传,本质是因为它和中华文化的相融性。一提起中华文化,难道能撇开佛教文化不谈么?
佛教自几千年前的古代起就与炎黄子孙相绊相生。
说起开解自己的法宝,我不得不一边提马克思主义,另一边又佩服释迦牟尼佛祖的伟大。大学和考研期间我系统完整地学习了马克思主义,每每前进一章,都止不住惊诧居然有那么伟大的方法论。而要完全理解透,简直是路漫漫其修远兮。但是你知道凡是是有规律的,任何东西只要遵从它的规律加以适当改造,都是有法可循的。
而与之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就是佛学。佛学不仅只是狭隘的供奉念经,更涉及了为人处世的方方面面,是生活各种博大精深智慧的大宝典。自从了解佛教以来,因为有所敬畏,也因为有所寄托,它逐渐变成了一股令我内心非常安稳的力量。
这两种文化,都起源自国外,却与我们的文化融为一体。不得不说,人只学对自己有用的东西,而经过千百年的实践,马克思和佛学,就是有用的。
都说古佛青灯常在钟灵毓秀的仙山。虽然不是先有飞来峰,再有灵隐寺,但是,隐居深山之处,远离城市喧嚣,好像是寺庙的共同点。
有庙必有山。
大门之处的照壁,写着“咫尺西天”四个大字,不知有何含义。而寒山寺的照壁,写的是“和合祖庭”,意思是和合二仙源于此。我想都有其特殊的象征。
我还没来得及悟一悟,旁边一个姑娘拉着她的男票大声说,为什么好好一个四大古寺要咫尺西天,太不吉利了,宝宝我才不想上西天,快走快走……
我愣了几秒,木木地看了眼照壁,才顿时觉得这姑娘太可爱了。哈哈哈,真理,我也不想上西天。至于什么意思,难得想了,也许就是佛法是离西天最近之意吧。
令人想哭的是,飞来峰和灵隐寺分成两个景区,寒山寺和枫桥也分为两个景区。我实在不知道这么近有啥好分的,山和寺难道不是紧密相连的么,恐怕只是为了多收一次门票。
进入飞来峰景区,空气的温度立刻下降了1°左右。树木葱葱,荫庇游人。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感觉进入寺区后,空气也变得清甜可人。偶尔有几丝飞来的露水拂面,不甚清凉。而那大大的“春淙亭”匾额和周围环绕的溪水潺潺相互映衬,坐亭听淙淙流水,也是人间一大乐事。
这儿有个灵隐的介绍,我把它照了下来,打算回来细细读读。结果照的不是很清楚。
话说回来,灵隐寺不愧是四大名寺,建筑风格宏大威武,仅仅是站在山下,也能感受到佛法的威严。它的布局,就是简单的千层阶梯式堆叠,一个大殿进去后,从后门上山,再进一座大殿,大殿周围又是偏殿。类似于宫廷层叠。周围人虔诚的样子,莫名让我感到肃然起敬。
世上谁敢说自己无所求,谁敢说自己无欲望,谁又无所畏惧。其实虔诚地面对自己内心有欲望和恐惧的样子,也很美。
欲望只要引导得当也会发挥巨大作用。就像佛家的做法一样,在有秩序和法律的社会里,慢慢通过告诫人,劝诫人的方式教人行善,让人把欲望适当的方式纾解,甚至寄托给神佛,相信凡事有因,种豆得豆,相信轮回,相信善恶有报,而严格要求自己做些善事回报。这样,人人内心都有皈依,都有敬畏。有了敬畏之心,谁敢恣意作恶?愿望不仅有了归处,也更少了许多嫉妒、焦虑、执着的情绪。
这么久以来,我从未把佛学当做一种崇拜,而是觉得,它是一种很好的生活态度和心理纾解渠道。佛祖也说过,凡事不要太过作相。不是你一定要有形式地去拜佛就万事大吉的。天助自助者,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认为佛法弘扬的作用,就是我之前说过的“渡”,也就是借助,也就是台阶。每个人都是来渡你的场,这个人的作用尽到了,自然就会离开你的生活。你太过着相,日日吃斋念佛,好事却一件不做,对待生活也不认真,有些对你不好的人你不放他走,佛祖会保佑你么?
与之相反,正是因为大乘佛教的宽容度巨大,才使得它的传颂生生不灭,繁荣昌盛,成为世界第一大宗教。大乘佛教认为,你可以不从形式上皈依佛门,但是只要你相信这门学派能给予你帮助,并且自己积极调整。那就是它想去的归属。
从大雄宝殿出来后,我往下回看。其实我的内心也有和凡尘中普通人一样有所求。我所求很简单,只希望爱我的,我爱的人快快乐乐,平平安安,也希望自己能好好读书工作。而更多的愿望我会自己默默实现。
随后,我抱着很悠闲的心情,仔细欣赏灵隐寺的风光,顺便找了找故事的发源地,济公殿。
济公殿的正堂里塑着他的金身,这当然是不允许拍照的。不过,他可爱的样子简直和电视剧上的一模一样。周围陈列着他平身故事的插画和文字,我细细读了一遍。毕竟在发源地再认识一遍这个耳熟能详的故事感受很是不同的。
你看,其实他能做到的,一点也不平凡呢。
就像西游记是假的,但是玄奘取经却是半点不假,只身去往遥远的印度取经历经万苦。而鉴真六次造船横渡去日本弘扬佛法,其中的辛酸磨难也是半点不假。要编个故事容易,但个中磨砺,克服心障,不忘初心,却是难上加难。
幸得灵隐寺风景独好。这样清幽僻静的圣地,若是真想静心,是一个不错的去处。你都舍不得用乱七八糟的思想去辜负这景色。只想听着晨钟暮鼓在空荡的山寺里回响,合着鸟儿清脆的鸣叫,慢慢地走在山间,慢慢地拿出一本书来品读,偶尔哼些小曲儿,夏日的暑热以及所有烦恼都逐渐褪去,像镜面一样不染尘埃,难以纠缠本心。
多好啊。
飞来峰景区如今一共存有三座古寺。一座是最出名的灵隐寺,一座是后山的永福禅寺,还有一座更上面的照光寺。可惜我等俗人,走到脚痛,且难消暑热,只好坐在山脚下看着后面两座寺发愁。我很想去看看,可是脚上突然开始打泡,这时候即使叫天,天也不应。
于是和妈妈开始闲聊,有了以下对话。
我:这后面的寺有什么出名的故事么?
妈妈:传说吕洞宾吕纯阳真人在照光寺修成。
我若有所思地嗷了一声。
她问,你想发什么言?
我说,我在想,灵隐寺和后面两座寺的关系,是不是类似于985大学被两所双非大学包围。永福禅大学和照光大学的学生老是在灵隐大学的学子面前略感自卑,直到吕洞宾登上仙班的那天,照光寺门口拉了个横幅,写着,热烈祝贺我校吕纯阳同学勤奋刻苦位列仙班。各大报纸争着报道“惊叹!学霸双非大学出身,竟荣登八仙之首……”
于是某天,八仙带着一身金光来陪吕洞宾参加照光大学100年校庆,齐刷刷的仙气遮盖飞来峰,亮瞎了灵隐大学的眼……
我妈:……
我:为什么沉默?难道这个故事不够动听?
我妈:不是,我觉得你应该学学吕洞宾。
我:…………
自己挖坑自己跳,就是一个我自己编的故事,亲妈你至于认真么。于是起身啪啦啪啦跑去永福禅寺。还是看景看景,不要交流。提什么都不要提正事。
灵隐寺下有很多小乌堆,个个都出来晒太阳,肩并肩很有文化的样子。
出来的时候,在后山求了一个香囊,那天正好是端午,有佩戴的习俗。
下午,我们大概赶了一个多小时的旅游线公交车准备回市区。结果中途我不幸晕车了,为了不呆在车里,几乎可以用跳车那么夸张来形容,我跳下车站在岳庙旁边,那个难受劲儿啊,都想给自己塞几颗塞来昔布加奥美拉唑了。岳庙自然也没去成,我顶着熊熊烈日,头昏脑涨,反酸头痛,整个世界在我的眼里都分裂成两半了。差点没坐在路边给自己问个诊。
我慢慢沿着西湖走回市区。为了休息下,中途在大型商场看着奢侈品化妆品眼里闪闪发光,买不起,也不耽误我们忍着身体不适欣赏。作为女生,是不能逛街的,一逛街,就算什么都不买。一下午也没了。
虽说沿着西湖走了这么久,昨日的印象依旧没变,但烈日下的西湖却让我心里平平静静的,舒服的就像一个多年未见的好朋友。真是应的好一个“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六月中旬,我只看到了烈日下的西湖,什么时候才能目睹烟雨蒙蒙的西湖呢?大概是某年三四月的梅雨季节吧。
想起拍照的时候,已经黄昏了。所以有点暗。但是一点不影响从隐隐约约中窥见她白日里的秀气。
我们一直在西湖边上逛到很晚很晚,我也没去查询我们到底沿着哪条堤走的,至少不是苏堤。
步行时忽然灵光一闪,琢磨着还是苏轼形容西湖形容的最好—“淡妆浓抹总相宜”,我确信我看着的是西湖淡妆的时候,呆的久了,越发被这股淡然不争的气质所折服。我只能说越来越欣赏,不能说越来越喜欢。
后来回家的时候,又读了一遍特别心水的《湖心亭看雪》。更加确定,下一次看西湖的时候,一定要冬天去。
傍晚,蓦然抬头时,夜空中那像耳坠一般的月牙弯弯,成为了西湖留给我最美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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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第三天的行程,就是专门看游西湖。
刚开始还能怡然自得地在甲板上练瑜伽,吹吹凉风啥的。
等真正开船时,天气已经很热了。阳光直射的地方,都能感觉到生疼。我没有灵隐寺的小乌堆一样有勇气,只好缩在船舱里。当时阳光的光影在船舱里特别有层次。于是赶快请我妈给我拍了一张保留在手机里为数不多照片之一。
白天里的雷峰塔。对,没错,第一夜晚看到的也是货真价实的雷峰塔。
我们也去了雷峰塔下面,不过没有进去。因为我发现,真的和《新白娘子传奇》里一模一样。(确实就是在这儿拍的)我没有兴趣进去,大概30块一个人。
后来花了一上午,几乎把三潭印月,花巷观鱼,甚至整个苏堤都逛遍了。可能,我真的觉得这些景色都差不多吧,所以看完以后都没有什么心情谈论。各位有时间一定自己去体验体验,或许每个人喜欢的景色真的不一样。也或许,当天的天气真的没有让我被西湖的美所感染。
这么多人说西湖美,肯定有他的道理。所以我一家之言只是根据我当时的心境而言。我觉得西湖是美的!美的!但是不是我心底渴求的那种美。所以千万不要被误导了。我不会盲目跟风把西湖描写的如若仙境。我只是坚信,她美的地方,我还没看全。四季变换,谁说没有一处能震惊到你。只等下次有缘再见。
只要你认为她的气质能让你通体舒畅,她就是你心里滴血的朱砂痣、皎洁的明月光。
需要单独拎出来再说说的,还有一个地方。就是西湖边儿上林彪的地下宫殿。
林彪这位新中国的战略家,军事家,三天三夜也是不够说的。以往我也是个小说迷,但是真实生活里什么叫活生生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战神,什么叫无往不至都是没有见过的。
战争离我们这代人其实很远,最熟悉的了解也不过仅限于近代史里抗日战争和内战的资料图片。若要举个例子阐述小说里那种惊为天人的战场奇才怎么个厉害法,就从这位有“战神”称号的真实的将军开始吧。
我单单是参观了地下宫殿,整个大脑的系统都像被他缜密的思维更新了一圈。走进704工程神秘的地下通道和房间,从一扇防火防爆防辐射的大门、一条长长的回音廊、一个掩盖外人视线的折角,会议室站岗室的分布开始去想象——
当修建地下宫时,为了掩人耳目,修建的工人是如何分批分段运送材料?他们又是怎样不停通过缩减工期来提高保密性?保证不串岗实际上用了哪些监督体系奖励体系?出口设置几个,为什么?又是怎样的沟渠暗通;那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战神,在生活中是怎样几乎苛求完美的神经质?最后是如何落成了一座连原子弹都无法摧毁一丝一毫的704工程?
如果“见识”也有自己的三观,那我肯定的说,我的三观被刷新了。所以对比起美景,这次人文和军事在我心中完胜。 以往我在课本上熟悉的飞夺泸定桥、台儿庄战役,以及辽沈、淮海、平津战役竟然全是林彪将军所领导的。而飞夺泸定桥时,他仅仅只有27岁。
这些以前我都不曾了解。我很好奇,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大脑像飞速计算且从不会失误的芯片一样,机械却严谨的可怕。
我对军事战略布局完全陌生。但是单单去读这些文字时,你是顺着设计者的思路走的,你边顺着走,边连连称奇。这其实完全不是想不想得到的问题了,你的生活范畴压根就不在此。
虽然我的零军事阅历和零军事演练让我碰上这些东西时,就是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子。但是你以前所接受的知识还是能帮助你感知到这些构建的思路有多神奇。如果你和这样的军事家打一场战争,你要有多少磨炼和沙场的经验才够的上他随便一次考虑。或者说,只好在战败后坦然地心服口服。
那些残酷的事关生死的战争,为何总是显得这么悲壮,也是有理可循的了。这些感悟唯有在读毛泽东主席在近代时期写的作战指导时,才出现过。对于这两位伟人的思路,我赞叹之余只好被动的接受——因为不是政治军事学院的,没有过深刻的了解,所以更提不出鞭辟入里的观点。我不想对过去政坛上的事作妄议,但只是一想到,这两位军事奇才之间所发生的种种,都会像周瑜感叹的那句话一样。
既生瑜,何生亮。
最后,我们参观林彪的地上居住地时顺带参观了他的办公室,周围也写了他后期的生活,我们看来恐怕就像废人一样。他因为各种早年的战伤而被重病缠绕,卧室里必须有密不见光的窗帘遮挡,整个屋子黑漆漆的,他长期浑身痛到不停发抖,见不得一丝风,就连翻书的风也会让他崩溃。更不能见水受潮,不能洗澡,不能见阳光,不能……很多种不能,连睡觉也睡不着,吃饭也只能吃几口。
你看,如果当伟人注定要用悲怆书写一生,留一个萧条而肃穆的背影,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愿意前赴后继。只叹是“高处不胜寒”。
灿烂的流星注定陨落。
而东升的太阳,注定西下。
卍
终于顺利来到了终极篇,苏州园林。
如果你也看到了此处,非常感谢。你就像我远道而来的朋友,愿意陪我什么也不干,静静坐着一下午,听我唠嗑唠嗑。
激不激动,有点。原因有二。
首先,截至目前为止,我瞟了眼字数,居然2.1W字了,虽然不是我写过最长的文章,但这样小学生式的作文,已经很久没写过,至少很少把一件事情的发生经过事无巨细地交代清楚。看来我这两年是真的憋坏了,想说的太多太多,但不管有多长,我一定会像履行诺言一样坚持写完。
第二,我不想逃避我之前的经历,苏州于我而言,是个相当特别的地方。它和我之间从未发生过一段故事,但是,它和我却有难以抹掉的渊源。我今年来到苏州的时间,刚好符合我去年今日所定的计划。
可以说,我有一个浪漫主义色彩的憧憬,是关于周庄的。我还有一个执念已深的愿望,是在寒山寺实现的,虽然结局打了八折,虽然我从未到过昆山周庄和姑苏寒山寺。
但之前也说了,佛是助我们的台阶,以周庄为起点,以寒山寺为终点,不仅是有仪式感地将这段日子画上一个段落,放下一些执念,更是重新开始另一段新的人生旅程。
你反复说你害怕一些事,那你就更要去完成一些事,做着做着,你才能明白很多的道理。那厚重的执念里,有关于学习生活的,有关于人际过往的,有关于病痛情绪的很多种类型……
我把寒山寺定为我心里的转折点。
我开始更期待转折点以后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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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说起江南,你心中哪一地,更加接近她固有的气质呢?
我心里也有一个答案,那就是,旧时的姑苏。
我刚学习竹笛的两周,师傅就让我开始吹十大名曲之一的《姑苏行》,他边用脚打着拍子,边优哉游哉地哼着曲子。他说,你知道么,这首曲子悠长而古朴,里头藏着不易察觉的禅意。
彼时的我,哪儿懂什么禅意佛意啊,就觉得,这首曲子真是难吹!长音真长!阿弥陀佛,不想学了!
后来我确实吹得乱七八糟,我师傅着急了就说,你这个人真是不懂美。你要用力去想象你是独自一个人,悠闲地走在姑苏城的小道上,周围流水潺潺,树荫高大,一阵清风吹来,你正好听见了寒山寺传来的沉沉钟声,心里无比的宁静。突然,游玩的客人多了起来,熙熙攘攘,你感到你的脚步轻盈无比,心情快乐极了,一蹦三跳的走……
我眨着眼皮说,我现在特别地快乐不起来,还跳?体重太重,跳不起来。
小老头登时三刻摇着头说,没佛性!
我故作高深地叹了口气,其实我感觉吹长音的时候人人都挺有佛性的。
他眼里一亮,怎么个有佛性法?
我说,你看,你憋着气吹啊吹啊不换气,慢慢地你就能看到头上有好多星星出现。再多憋几口不换气,你说,你不就能见到佛祖了吗……
嗯,那天毫无预警就下课了。
提前了半个小时。
6年后,谁会想到出了“佛系”这个词了?对,没有后期的机缘巧合,我师傅他老人家埋一百颗启发徒弟美感的种子都没用!我,佛系地来了姑苏。
在读大学的日子,我和姊姊渐渐通过琢磨汉服唐服的穿着,揣摩名曲名家的风格,还有一些小众的古风歌,甚至专门去查一些音乐作品的背景,了解一些音乐家的生平,都分别有了自己的体悟。其中经历过很多波折,甚至有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但江南,随着我们的了解,已经不再是一个隔得很遥远的词了,而是我们心中必须要去的天堂。
有趣的就是我开头提过的分歧。随着进一步的学习和练习,我们在对情感的表达和地理上的代表,都出现了不同的看法。
对于学琵琶的姊姊来说,她心中更上一层的地方,是大漠中神圣的敦煌。对我来说,依然是那天上无地下有的“苏杭”了。
在我记忆里,前有沉稳厚重的黄山,傲骨的松,嶙峋的石——遒劲有力,全不知是山水的美成就了画的魂。中有巍峨清丽的峨眉,登金顶之上,抬头看微凉的夜缀满五光绚烂的云海,心旷神怡。后有水天静止在一处,如同镜面蔚蓝铮亮的茶卡盐湖,以及那肃杀苍凉的敦煌之景,都在我心里挥之不去。
回忆我去过30多处地方,除开大漠,似乎每一个地方都比江南更江南。
而说起诗人对江南的狂热,那大概只有大漠可以比较了。不知道将诗作里写景的句子做个分类,是不是起码有20%都是在写大漠和江南。
以前我认为,大漠就好似男儿的血气方刚,足够去承载沙场之上金戈铁马的豪情万丈,马革裹尸的悲怆苍凉,甚至生死如若无物的豁然开朗。而江南作为他的对立面,则是一个灵秀惊艳的绝色女子,美得不在天地之间,她在意所有,在意完美,一颦一笑是精心设计过,举手投足是刻意摆布的,总之,让人挑不出她一点瑕疵。
一定是不可超越的。
不然,为何连吃食糕点上都有精心雕琢的复杂花纹?为何仅仅隔着诗书画,都能闻着江南雨天里濛濛润润的泥土清香?又凭何底气带动丝竹弦乐的繁荣?
直到看过江南后,我才惊异于自己的狭隘与孤陋寡闻。你问,江南,美么?我想,美是美的,但不像我们认知中是一种固定模式的经典,反而,多面的让人望洋兴叹,甚至,丢进我所去过的地方里,她是最让人不敢忽视的。
她是一位面容只称得上秀丽的女孩子,不说话时,温婉清雅。眼珠如同黑曜石,透着微光淡着灵动,你猜不透她在想什么要说什么?
然而,你急切地凑近她,诱着她发声,你本以为她会是个小家碧玉,害羞地将云袖蒙面,怯怯地嗔怪两句,低着头娇俏跑开。却没想,她只是拿眼淡淡瞅着你,既不严肃也不无趣,说话声音婉转而轻柔,内容变幻无限。你不由竖立,你不会怕她,但你会敬她。她不是以高深让你退避三尺,反而以神秘的从容让你忍不住细细探究。你想接近她,却又怕惊扰了她。
这矛盾的心境,像极了谈恋爱的感觉。
是的,诗人们爱她。他们为她建造亭台楼阁时,用尽心力,力求细节,只想在她的裙角下,偶尔博得她低头施然一笑。没有人敢将她占为独有,历史的兴衰与她的地位没有关系,历朝历代的帝王捧着她。你看到她的不完美,反而会爱的更深更缠绵。
因此世人对她完美的印象,原来不是她本有的,是世人所苦心钻研的附属物。她本就不在乎完美,她只是淡淡地在水边提着裙裤,梳着长发,兀自看那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我们来到苏州的第一天晚上,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就像凉水猛地倒进了烧热的锅里,热气哧溜一声,消失无踪了。
来江南,必须要有雨。
就像吃油条要配着豆浆,下稀饭要就着咸菜。单独吃,也好吃。但是合着吃,更加妙不可言。
隔着水雾,你看什么都是朦胧的美景。水面之上,船家穿着绿蓑衣,戴着斗笠在摇橹,‘咔哧咔哧’的声音,仿佛才是水乡特有的歌喉。
我决定来看江南第一水乡之时,没想到上天这么厚待我。
他心疼我快走了还没看到烟雨江南,于是给我连夜降了场雨。害怕我想看的水不够多,于是这雨连伞都遮不住;又害怕我觉得热,给我刮了一场可以把人掀翻的狂风。
我坐在周庄旁边的面店,双手捧着脸看着雨景,快愁出病了。
下雨可以,但一下公交就下那种迈不出步子、打伞也没用的雨,也忒狠了点!我翻了翻票,发现里面还有一张周庄生命奥秘馆的票,我也不懂为什么没人买,不就是一张普通的动物园的票吗?趁着有时间,还是先去这儿看看吧。
Caution:以下这段可以不用看!我只想把任何经历都做简单的记录。这样以后才不会忘掉。我不会避讳着写,省略着写,所以不适合所有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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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票上看,没有不妥。简简单单的一张动物园+人体奥秘的票。
之前在北京也有这种格式的票,我认为人体奥秘大不了就是给小朋友讲一讲生物学吧!事实证明,我的专业非要和我发生谜一样的碰撞,简直是躲也躲不掉……
我后面有个中年女人带着她读高中的儿子,也跟着我们进来了。
没问题,一踏进馆内,检票的人员就温柔地提醒了:“请注意有心脏病、高血压…balabala…请自己衡量后再进。”
我和检票员蜜汁对望了5s。她肯定不懂我为啥看她,我也不懂什么时候进个小型动物博物馆,都要衡量下自己有没有心血管疾病了?现在的动物,都这么凶残了么?我很费解地进去了,母子两也从另一边进去了。
博物馆分为三楼,第一楼是海洋动物展厅。
画风是这样的➷
走了一圈,竟然没有一个人出现。
然而我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只是觉得怪不得没人买票,连个活的动物都没有,谁愿意看啊。还有这些鱼,个个做的这么狰狞,还把人家的消化道剖面都弄出来,还放切片,你以为在生物教学啊。
拍了两张照片后也没兴趣,觉得这可能是个比较鸡肋的项目,所以没人来看。毕竟活的动物都没有。一个小镇,可能需要一点其他旅游收入吧。另外,这个馆内的空气太差,并且灯光有点压抑,所以当时心里只是默默给了差评。
我打算迅速冲上去逛完2/3楼就去看看雨停没有停,然后就走了。
结果冲上第二楼,我陡然觉得,画风变得“暖洋洋”。
What?
我大脑反应真的超级慢,愣了好几秒,突然克制不住,对着这个动物的造型笑的腰都直不起来。
馆长啊,你们是在搞行为艺术么?
后面还有更多摆放奇怪的造型,我都是边看边咯咯咯地笑,还在心里想,怪不得不要心血管病人进去,是不是怕他们跟我一样,笑到抽搐,一下血压翻高出什么事。并且还在想,真个奇葩,为什么要把人家的肌肉翻出来,把人家的腱膜在那儿搭着。还陈列着八大循环系统的大体标本,真是个脑回路清奇的动物馆。
尽管我一个人笑的这么happy,尽管我觉得摆放的内容好熟悉,甚至是越来越越往深处走,越觉得气氛诡异。先入为主的观念让我莫名其妙地没有反应过来。
我就是一个丧失敏锐观察力的代表者。
上天见证,直到我看到一只孕猪被剖开后的标本旁,十二只刚出生的小猪尸体被并排放着,且终于闻到一股熟悉的福尔马林味道,介绍栏旁边写着,胃、十二指肠、空肠、回肠……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个单纯的动物馆,而应该叫做,解剖博物馆。
因为,我们学校就有那么一个博物馆,只不过常年不开放罢了。
我去看卫生间旁的介绍栏,上面果然放着很多解剖标本来源的图片。其中一行字很大,说明了所有该展馆的展品,都是苏州医科大学真实上课时用的解剖标本。也就是,包括三楼的人体,都是真的尸体。一个教授提着一串动物的解剖标本脸上充满了慈祥的笑容,周围的学生也满脸笑容,然后顺着看过去,这个卫生间的甬道还修的非常的阴暗和狭窄,尽头还放着一面大大的镜子,周围的物品还盖着白布……
最关键的是,奥秘馆的屋顶,是破旧钢铁搭建的结构,密集的雨打在上面,整个博物馆里非常嘹亮地响着“匡唐匡唐”类似于脚步声有节奏的音效。紧跟着后面,还有一串不易察觉的回音……
我不懂……为啥非要把一个好好的解剖馆,建的像恐怖系的密室逃脱一样?咱们好好建,不行么?
后面踏上来的游客,突然脸色一变,就走了。
那两人的声音还清脆地回响着:“为啥下这么大的暴雨就看到一个姑娘在里头走,还看得嘻嘻哈哈的,胆子太大了吧,怪寒碜的?”
“嘘,走吧走吧……反正这种东西也不好看。”
……
(。•́︿•̀。)啊喂!我没聋!你们两个回来,咱们好好谈谈,我保证不动手。这两个新中国封建迷信的叛徒,我要告诉你们什么叫科学……o(╥﹏╥)o还有,我刚刚笑得那么傻,因为我以为这是行为艺术馆啊……
至于三楼,我大概浏览了40分钟。因为我看到了自己喜欢的血管铸型,并且碰到了一个可能同样学医的男生,在那儿聊了几句。他对于终于见到活人表示了感动。碍于解剖室的规矩,一般人体的尸体我们都不会照相,就算照了相,也不会放到公众场合。
虽然这是个博物馆,但是我还是喜欢按照学医时的那套。因为这是对那些做出贡献的人,捐赠了尸体的人,表示最崇高的敬佩。所以,这里没有照片。
我从三楼下来的时候,看到留言板上有很多小朋友的留言。都写着“受益匪浅”“好有趣啊” “希望还有机会来”之类的,顿时突然明白了这座奥秘馆的意义,大人们各有各的惧怕,而小孩子真的不会想太多,这些东西真的就是知识而已。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小朋友稚嫩的手笔“爸爸妈妈不陪我进来,虽然有点害怕,但我自己看完了,原来人体这么复杂啊”。突然觉得好感动啊。
到一楼的时候,发现雨终于小了点。虽然还是大,但是,知识就是力量,充了学习电波的我,决定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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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庄镇,旧名贞丰里。
隔雨看江南,江南在雨中,意境果然不同于晴时。一艘盖着布的渔船停泊在周庄入口的长桥边上,恍恍惚惚,就有人在画中走的感觉了。
江南的雨,淅淅沥沥,断了又续。似乎就像为了满上游人面前那一盏又一盏的酒,然后一夜醉倒在渔火阑珊处。
远方是青瓦白墙的矮房,近处是浩瀚的水面。
这里,有人取名叫做“南湖秋月”,景色四季皆宜,而秋夜的月色更加醉人。当金风送爽,明月高悬时,湖面上一片碧绿、一带金黄。
可惜是晨间,又是夏季,但是那素净的水云,依旧是一抹靓丽的风景线。
石桥石舫,可以倚着品茶品酒,也可以听琴赏月。
透过塑造的铜雕像,还仿佛依稀能见到当年渔船满载而归,在江畔抛锚泊船,晾网卖鱼的热闹景象。
我似乎看到:傍晚时分,船头上三五成群的渔民,纷纷饮酒作乐。待明月初升,酒兴正酣,一有人先扣弦高歌,于是此起彼伏,互相应答,古老的渔歌可以在江面上传得很远。
转角,进入水乡的小镇上,又是一副别样的景象。矮矮的房子依着湖水而建,渔船穿梭在房屋之间,堂屋里的人可以出来和船上的人打招呼,乘船游客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悠哉悠哉,看古镇风光,听船娘吴歌小唱。
水乡的风味,水乡人的醇厚,你可以在这儿,静静品味。
苏杭的人,应该很推崇建庙,沿着水域再行两步,又看了一面佛教特有的黄墙,应该是周庄人自己兴建的寺庙。
几乎你去踏每条街的时候,都会觉得可以采集下来做成明信片。这样的风情,离开了苏州,你是很难再见的。
走完几个街口,看到有人在买当地小食,不由兴高采烈去看。正好看到了胖嘟嘟的青团,一个个可爱玲珑。之前看《花间提壶方大厨》的时候,就一直在馋的流口水。
将艾草的汁拌进糯米粉里,再包裹进豆沙馅儿或者莲蓉,不甜不腻,带有清淡却悠长的青草香气。嚼起来很Q,有一种农家小吃的粗糙感。
周庄里著名的沈厅、张厅都是比较标准的前厅后堂的风格。沈厅据说是大财主沈万三的故居,其中每个房间都用一条走廊曲折地连通,比较有特色。张厅比沈厅更有江南大户人家的感觉。
两座建筑都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世家所修建。门前就是他们各自的码头故事俨然是一副“轿从门前走,船从家中过”的豪气布局。
我挨着地图,将周庄的十座有名的桥都看遍后,在某条小巷的尽头,发现了一栋装潢比较古怪的小楼。
这个风格,让我不由自主想到《聊斋志异》和《奇闻杂录》。不过,这还真的是根据古代时对怪楼的记录所造。门口这个灯笼上面写的东西都很玄幻,“什么猪遇狼猴不到头”……看得出是摘录自古书中来的。如果是晚上的深山小林中,突然走到了这样一家客栈,门口阴风“阵阵呜咽”,外面豺狼虎豹,眼冒绿光,这到底是进还是不进了?
这样想着,还是进吧,总比流落在外沦为虎狼食好吧!但更怕里面有一个老板娘,笑盈盈拿着沾血的刀说:“欢迎光临,又来一个送上门的。”
门票是30元/人,我一个人进去,售票的让我尽量结伴,我摆摆手,没当回事。其实后来我才发现,原来是 怕没人给我照相,真是悲催!
你以为我相机放倒了么?不是,这些桌椅就是定在天花板上的。一进屋就感觉自己走倒了,一直想往天花板上走去。
偏堂的门从外看里面只是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清。进门后,昏暗的白炽灯放在鸟笼里,墙上挂着一套蓑衣。楼板都是木板做成的,只听到脚下咯吱咯吱的直响。转角的时候,没有看到人,只有阴暗的走廊和刺耳的脚步声。如果把人放进这笼中,偶尔去逗逗他,给他点食物,不知道热爱束缚鸟儿自由的人类,会不会对这样的生活感到满足?
后来我发现,其实整个房间是用物理的原理和立体画,使人产生错觉,因为没有人拍照,所以,没办法展示出这些画的好玩之处。
你可以坐在血盆大口里,作出惊恐之相。再猜猜有没有人愿意搭救你了?
也可以顺着这条路,走向古怪迷离有祭祀痕迹的洞口中去……
走尽玻璃迷宫,四处都像玻璃封死,那真正的出口究竟在哪儿?
照片里这个疯狂小屋是倾斜的,我在外面并不觉得有什么特殊,一进去后,立刻觉得天旋地转。
我请路人阿姨给我拍了张照片。你们看,人无论怎样想站直都是斜的,隔着照片可能没什么奇特。但是你看到周围人走路,都特别想笑,因为人的身体呈一个笔直的斜面走来走去,你会不由自主替他感到好累啊!
而且一进去,整个人不住朝坡面下掉,我试着把眼睛闭起来,这股眩晕感立刻消失了,真的很奇怪!前面的梯子,看起来是向我这面倒放的,但是轻轻一爬就上去了。而后面的梯子,看似是斜着放的,却怎么爬也爬不上去。
其中我认为怪楼最有意思的是幻听阁。上楼后,首先就是扑面而来暗沉阴森的感觉。
当时又只有我一个人!气愤!来自灵魂深处的呐喊。
我在外面等着进场的顺序,周围的灯光特别昏暗。先不说有些人上来后看到介绍连听都不敢听就走了,我前面有人听到一半就脸色不好看地打开门跑出来。我当时气愤什么了,气愤我居然不怕!居然期待!居然特别相信科学。
是不是很欠扁?
才看过尸体解剖的我,就是那么淡定地被空气冷的发抖。
吱呀一声,门终于开了,一个女生惊恐地挽着她男朋友的臂膀出来了,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工作人员也跟着走出来,探头看了好几回,对着我说:“丫头,今天下雨游客比较少,这会儿只有你一个人,要不等等看后面要来别人么?我怕你一个人进去会害怕。”
excuse me?那是你没见过我暑假一个人在解剖室做实验的样子。
我摇摇头,问:“一个人不可以进去么?是不是有规定人数才能进。”
他说:“不会,你想一个人进去么?也有专门要求一个人听的哟。”
我点点头。
他笑着说:“那一会儿你要是害怕,就自己把耳机摘下来,吓哭了我不负责。”
于是,我跟着他进去了,大门一开,里面就是客栈大堂的样子,摆着十多张很大的桌椅,可以容纳大约五六十人。如果这时有人吃茶,有人喝酒,小二哟喝,就是一副很热闹的景象了。
我刚坐下,他反手“哐啷”一声将大门上拴,进入另一道门,留下我一个人。
我还在观摩房间,突然灯就熄灭了。整个大堂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我:????心里突然有点怂了。
黑暗中,脚踏楼板的脚步声逐渐清晰,那种老式的茶具,茶碟、茶盏、茶盖轻微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突然,有阵风吹得我打了冷颤,才想起这儿明明没有窗子。
一个妩媚且妖娆的声音贴着耳根处,一字一顿叹息,“欢—迎—光—临”。紧接着,身旁有人开始靠近我,一声一声地叹息,一会儿左边一会儿右边,仿佛抓不到的幽灵。
慢慢女子的声音小下来,似乎恢复正常,不过片刻间隙后风声大作,脚下的整栋楼也跟着拼命摇动。我几乎快坐不稳了,手扶着桌子,直到风声停下,桌上的碗碟似乎还未停止滚动,“哐”!一个接一个滚落在地,摔得粉碎。
我从眩晕中刚好坐正,在黑暗中,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白如昼的闪电,“噼啪”一声……一个小孩子开始笑起来了,两个小孩子笑起来了,满堂都是不近不远的诡异笑声。
我撇着嘴,你们好好笑吧,一个个都在我耳边笑的阴阳怪气干什么,为什么又开始拿着剪刀在我耳边“咚咚咚”的剪东西,是想剪掉我的耳朵吗?
慢慢地,出现了此起彼伏婴儿的啼哭,女人凄凉的呜咽,小二苍老的呼喊,以及角落里不明所以的谈话声,似乎说着要将谁生煎还是油炸……
嗯,我什么都不怕,就怕在婴儿上做文章……
我承认我开始有点冒冷汗了,有点不舒服了,但我就不摘耳机,就不摘,我在心里开始背诵起“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钠镁铝硅磷……”
鬼知道是什么求生欲,让我想起了元素周期表!
因为思路恍惚,后面有点没听清楚,也就完全不怕。我好像在不经意间参透了诵经的秘诀,那就是管你念得是啥,分散注意就好?(黑人问号脸)……
最后,一个小孩子跑到我的耳边,凑近我吹了口气,我鸡皮疙瘩不由起了一串,他笑着说:“我、在、天、上、等、你!”
哇啊!熊孩子你还敢诅咒人了,看我不逮着你揍一顿……我……啪嗒,灯全部亮了,所有的声音都结束了,这儿还是只有我一人。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从声音里想象出来的。
工作人员笑眯眯地走出来,正好看到我一脸朦胧睡意,意犹未尽的样子。他说了句:“你还真没跑?!”
驰骋江湖这么多年,有元素周期表护体,我就没怕过。
走下楼来,天色昏沉,仍是白墙乌瓦黄灯笼,静谧怪异。
我的周庄之旅,在这个奇妙诡异的地方,总算告一段落。那个浪漫的幻想,终于不是浪漫了。
来苏州,有一个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来寒山寺。甚至说,专程为了它来也不为过。我在苏州呆了三天,就去了寒山寺两趟。
寒山寺可谓我见过的所有寺庙里,最不接近经典模式的寺庙。
它的外墙是温柔的少女粉,看起来不像一座寺庙,反而像哪家的姑娘深居的闺阁,我在网上查了半天还是没弄清漆成粉红色的原因。也许是主建寺庙的方丈,特别有少女心。
总之,如果凡是感情都有所谓一见钟情之说,那我在看到寒山寺的第一瞬间,也不由自主深深爱上了这座寺庙。
没有理由,我只是坚信我和它颇有缘分。如果不是,我执念很深的愿望为何它引导着我实现了?又为何指引着我再次遇到一些人和事?我的喜怒哀乐,在来拜访它之前,就和它有如此深厚的渊源。
我没有见过它的尊容,而却通过来时的第一眼,就被它完全所吸引。它称不上恢宏雄伟,更谈不上金碧辉煌,没有那么大的建筑面积,也不是建在山上,无清幽的竹林,无潺潺的流水,但我内心里就是觉得更加宁静致远,更有种不想离去的体会。甚至站在门口的第一秒,就落泪了。
寺庙内特别小,只有两座四合院式的建筑。在第一个中庭处,我见到负有盛名的金色宝藏。在这儿耐心供奉了我手上的黑曜石。
我相信,世上的缘分该尽的总会尽。该续的,也会继续。
寒山寺最大的建筑塔,就是这座普明宝塔和比较远的大钟苑塔。这座粉红色的塔,又是一座功德塔,传闻绕塔可以增加德行。于是我诚恳地沿着顺时针方向绕了七匝。
这儿注意了,一定要顺时针!很多人逆时针走的不亦乐乎,虽然是无心的,但这是违背了一些佛家规矩的。
我知道有很多人不是佛门中人或者信教徒,他们不仅不信佛,也觉得连佛家的规矩也可以不遵守。
有句话不是叫做入乡随俗。进了寺庙的人,大家都心知肚明,都是有所求的,或者来欣赏佛家文化的。既然都是慕名而来,你就要去了解绕塔的程序,也算做是了解文化,增加知识。不能只是盲目做个到此一游的人吧!
旁边的介绍那么明显地写着逆时针是增加罪行的,是破坏功德,有灾有难的。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就算不相信,你又何必去犯忌讳,对吧。不信就不信,但是尊重文化,总是让人更加体会到你的宽容和温润。
那天阳光正是耀眼,这潭底数以万计的硬币反射出一层微光,绿莹莹的水面,如一块巨大的翡翠,又像一块被绿意泼透的琥珀,用千万年的光阴封存了这般有灵性的画面。
期盼来世不为人身。只想做灵隐寺晒太阳有文化的小乌堆,或者寒山寺活蹦乱跳的锦鲤。
特别清幽古朴的环境,特别精致的小走廊使得寒山寺无论如何都不像寺庙,反像谁家的园林。世人常说,不要以理去说服,而要以身作则。所以,它用自己的建筑风格号召大家--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谁又规定了寺庙一定是那样建造呢?
没有人帮我拍照,就在橱窗里对着自己打招呼~仔细一看,选了最没创意的剪刀手~
没有人帮我拍照,就在橱窗里对着自己打招呼~仔细一看,选了最没创意的剪刀手~
寒山寺里设置了很多免费抄经文的地方,还放好了金色闪光的水笔,写出来的字颜色太漂亮了!我以为没有多少人抄写,结果,不仅整个佛堂坐满了人,而且基本都是年轻人在抄写。
我也拿了一份,就一份,默默抄了快一个半小时。然后起身,恭恭敬敬地放入了经文回收篮,悠哉地踱步去了大钟苑。
隔壁大钟苑的塔才有了非常恢宏的气质。让人从心理上和生理上仰望。
这块碑的屹立,提醒我们,是一首张继的枫桥夜泊才成就了寒山寺的前世今生。一个地方能走到今天的伟大,要感谢诗人的存在。
枫桥景区我没有进去。这是江村桥,其实和枫桥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当今清朝主建的枫桥,也已经不再是“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里的那座枫桥了。
只是,当我站在江村桥的对面眺望寒山寺时,突然听到了一声悠远而低沉的撞钟声,顿时心里的悸动难以言说。那是一道是直达灵魂的撞击。明黄的墙壁,仿佛射出无数道圣洁的光芒,拉着我穿越了一次时空。
我和诗人们对站着,虽不能言,彼此的眼里,却带着了然于心的微笑。这就是中华文学的魅力,以诗文为媒介,以梦想为远方,穿越时空的隔阂,让我们在一个地方,用目光和心灵完成一次畅通地交流。
寒山寺,下次见你,我又变成怎样的一个人呢?
踏出你的寺门,我的过去,便都成了前世。而我的今生,刚刚开始。再来见你的我,一定不是你看到过得这个我了。
如果有幸,愿与你重新认识。
若说之前在瞻园,只算是江南园林的惊鸿一瞥,那徜徉在拙政园的亭台楼阁里,就如同落进“江南园林”艺术殿堂的无边海洋之中。
粗粗扫一眼拙政园的示意图,就知道这又是一个日晒里流汗的下午。
与名为“皇家园林之母”的颐和园相比,拙政园被人称为私家园林之母。走入拙政园,如果你有种和你家小区相似的感觉,那就说明,现代小区的园林风格确实都是借鉴拙政园等苏州园林而来。
叶圣陶写道:“设计者和匠师们因地制宜,自出心裁,修建成功的园林当然各个不同。可是苏州各个园林在不同之中有个共同点,似乎设计者和匠师们一致追求的是:务必使游览者无论站在哪个点上,眼前总是一幅完美的图画。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讲究亭台轩榭的布局,讲究假山池沼的配合,讲究花草树木的映衬,讲究近景远景的层次。总之,一切都要为构成完美的图画而存在,决不容许有欠美伤美的败笔。他们唯愿游览者得到“如在画图中”的美感,而他们的成绩实现了他们的愿望,游览者来到园里,没有一个不心里想着口头说着“如在画图中”的。”
拙政园极大,却没有任何一个所亭子、楼阁的建筑有所重复。就连假山,花木的形态都是各异。王献臣文徵明时期的拙政园具体是什么样子,我们不得而知。但是从现在保留的情况来看,把现代一个流行的词语“低调的奢华”安放在拙政园身上,真是非常适合。
苏州园林走廊的梁上,不像故宫颐和园喷着彩漆,五彩斑斓。多半都选用暗沉的棕红色。
它的功夫全部下在了细节上,是不肯用色彩的斑斓率先吸引人的目光。要看可以,你先来细细品味我的雕工,我的构思,我的奇趣。但是你看看这座四面都用玻璃打造的水榭,你敢说不是奢华么?对,你就是不能说它奢华,你要说就说它,艺术。
琴棋书画发展到了非常鼎盛的时期,才子们极尽苛求完美的毛病,也体现在了建造自己家园上。普通人,谁会这般苛求自己的住处宛如在画中?
他们当时的心境,情绪,精力全部投入了创作园林之中,把园林当成了自己又一件举世无双的艺术作品,修改反工,斟酌推敲。因而成就了一座园林建筑史上的里程碑。
一个人的品性,于细节之处见有无。
叶圣陶先生说,苏州园林不讲究对称。我进去刻意观察了一下,水榭对应的是回廊,亭子对应的是画舫,房间对应的是池塘,真像他说的那般,“对称的建筑是图案画,不是美术画,而园林是美术画,美术画要求自然之趣,是不讲究对称的。”
话说回来, 我之前为何说它是带着水墨味道的工笔画,而不说它是带着工笔的水墨画?很简单,虽然它看起来意境高远,大有还原山水之姿的架势,但是仔细看来,每一个楼阁的边角处,都是那么精心的设计过,每一个图腾、每一处花纹,都是那么的密集繁复,看似相同,实则天差地远。
你仔细看看窗棂、门扉之上,如果不是极尽完美的工笔画,哪会是这样的创作思路。
如果不是正好听到导游在讲这个小孔,我都以为是下水道排水道了。结果,它是古人特别先进的发明,其作用,就是现今很多南方家里都争着要安装的地暖的作用。
冬天坐在水榭之上时,就从下面添火,整个房间从地面开始就暖和起来,不用再额外放置暖炉,大家在里面品茶画画毫无负担,岂不乐哉?
拙政园里的VR馆推荐大家去体验,50元/人。绝对值得。之前体验的VR都是4D,这个VR是6D,你可以通过它穿梭时空见到历史人物,还有一定的颠簸感。在目视镜里,你收到王献臣的邀请去拙政园,可以见到美丽的姑娘,俊朗的才子,还可以体验坐轿子,看月圆,给文徵明磨墨画画、斗蛐蛐等的很多项目,比较真实。
我太过三心二意,边磨边忍不住看风景,结果文徵明只画了一副很蹩脚的小鸡啄米图送我,还嘲笑了我。如果你磨的很认真,应该可以得到一副山水墨宝。
早远的年间就已经有用安装镜子的方式增大整个园林的空间感。不由感叹真是超前。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苛刻的园林艺术就要求达到第一眼看和反复看有不同味道的目的。你看着小小的一角,也可独自成景。
更让我玩味的是,苏州园林的文人雅还体现在——如果我想听雨,不如建一座芭蕉园,取名“听雨轩”,可以专门就着“潇潇”雨声写字读书。这让我不由想起一段关于秋芙和蒋坦在芭蕉叶上斗诗的趣事。
蒋坦一日看书被雨声吵得不耐烦,就在芭蕉叶旁写着“是谁多事种芭蕉,早也潇潇,晚也潇潇。”
妻子秋芙看到后,就回他:是君心绪太无聊,种了芭蕉,又怨芭蕉。
第二天蒋坦见了,就在也不敢抱怨了。
你看,文人是不是矫情也别有趣味。就连抱怨,都让人能咀嚼出一丝清甜的回味。
下面的琉璃房,又是专门为了看‘’曼陀罗”而修建的。还有一座“海棠春坞”是为了看春日海棠所建、一座芙蓉榭、一座梧竹幽居……嗯,我默默念了一遍“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只有自我世界里的经济制度提升了,才有闲情雅致来完善思想方面。
你还敢说书中自有黄金屋是一句假话么?不过,还是先赐我个颜如玉再来评判真假吧。
苏州园林博物馆里有修建拙政园时的示意模型。可以大约推断出当初建造所耗费的人力财力。
苏绣展品,令人惊叹不已。到底是绣品还是画,除了凑上前去仔细分辨,没有人敢妄下定论。可见技艺之精湛!
说起姑苏,抛开留园、虎丘、狮子林等,有一个地方虽然小,我却认为也应当去。那就是夜游网师园。网师园有八个项目,包括古琴、萧、评弹、古筝舞蹈、昆区《游园惊梦》、小品等。总之受益匪浅,早上去的意义不大,晚上的收费大约是100/人,很有韵味。
先插入两段视频,一起欣赏下。
夜游自有夜游的别样风味。隔着亭台,就着雨声,婉转的昆曲,让我不由被带进了杜丽娘哀愁的情绪里。
对于听笛,萧,琵琶,古筝而言,唯一的评论就是还是做个听众更幸福。
十点钟要闭院了,我们离开网师园之时,依旧觉得还没看够。我和小彭姐姐讨论着牡丹亭剧情时,出现了结局分歧。因此两个人又忍不住心猿意马想回去再拿出《牡丹亭》读一遍。好不有趣!
记忆里,高中时候最爱的两句。
原来是姹紫嫣红开遍,良辰美景奈何天。
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
一首元曲,道尽了一个女儿家怎样真挚的心思!一个江南,又承载了多少人的不一样的愁绪?
此次的江南之行,历时8天,到此就算告一段落了。我的经历里应该是反思居多。游玩占大头,而购物和吃东西比较少。细细盘算一下,其中最让我惊艳的是秦淮河,最让我想再探究的是西湖、最有感悟的是灵隐寺和寒山寺,最秀气的是周庄,最考究的是拙政园,最有韵味的是网师园。
走一方山水,你就积累了一段谈资,回来以后,再做沉淀,再反思和书写,受益肯定是无穷的。游历总能让我感到不足,有时候是觉得功课做得不够足,白费了一次经历;有时候是觉得读的关于这些地方的书太少,没有话可说。有时候是遇见了优秀的人,相形见绌。更多的时候,风土人情单凭一次是不可能了解完全的,抱着一种必须看完的心态,注定因走马观花造成更多的遗憾。
我从上海登机时,还在琢磨是不是不应该为了脚痛放弃虎丘和留园。如果不下雨,多跑两趟是不是有更少的遗憾……可是,我心里更清楚的是,乾隆皇帝都要下江南6次,一次呆好几个月。我又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天跑遍江南,正因为有些地方没去,所以我会再次临江南。而每一个地方,我都要细细去品味!
我不会再觉得江南和我无关,只是一个符号而已。通过这次旅行,它在我心里扫出了一片位置。就像一个才认识就分别的朋友,总有一天,会再次拜访它。
此次最大的收获,不仅粗粗体验了江南的美景,我相信将其再次投入艺术创作中,一定不会是狭隘和晦涩的。历时六天,我终于完成了这篇随笔,这六天包括了没有思路,甚至大段删减又重新写、还有不想再写了的情况,直到最后我都不满意。不过,我现在的水平有限,希望以后再通过读大家的经典之作扩宽行文的角度和高度,学习和模仿经典散文的风格,更希望有机会多出去走走。
下一次,希望我真的可以像走出寒山寺对自己许诺的一般。
前世一笔勾销,而今生惟愿创造出不违背本心的灿烂。希望接下来的日子里,继续好好读书,好好治学,好好行医,愿佛祖您助我,仁心仁术,投身浩瀚医海之中,做一个内心充满感激和快乐的小医生。